通讯员 谢良宏
前不久与朋友聚会,酒酣菜尽时,朋友点了一大碗“面疙瘩”。看着这碗热气腾腾的面疙瘩,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冬天的小辰光。
那时家里不富裕,夏天母亲会煮些南瓜粥、做些番薯饼、蒸些玉米棒给我们充饥,到了秋冬季吃的比较单调,咸蟹股过番薯干饭,大白菜、青菜、萝卜等成了常客。有时母亲为了给我们换口味,就会做一些放了麦饭虾、和尚蟹的“面疙瘩”, 我们吃得意味犹尽,锅底朝天。
母亲大多做的是一种用姜末和葱花呛锅,鲜菜叶做辅料的面疙瘩。做面疙瘩时,我经常倚在灶头,看母亲把自家打的菜籽油倒进锅中滋滋作响,母亲快速地抛入葱花姜末,顿时一股浓香溢满整个小屋。当碧绿的菜叶飘在汤上,一粒粒细碎的面疙瘩好似珍珠般在锅中熬得喷喷四香,弥漫开来,常常吸引隔壁阿婶们的围观与夸赞。我美美地盛上一大碗,这汤又香又辣可以驱走寒气。有面疙瘩的冬天似乎变得有些暖和了。
有人说味觉比任何其他的感观更能承载起人生记忆。当一种熟悉的味道被深深的品味,你是否会勾起对往事的无限幻想?眷恋着故乡美妙的童年,故乡是个好地方,有青山绿水,有水库农田,童年的生活又是快乐的。
在惊蛰的午后,和小伙伴们去山坡上拔乌葱拗野山笋,趴在地上,捉草叶下蠢蠢欲动的蜘蛛,那蓝天的眩目,连风儿吹来也柔的如同花香。山上玩够了,大家到开满紫云英的田地里跑来跑去,撒欢打滚,放飞自己扎制的笨拙的风筝。放飞着童年幻想。
夏天在树林里乘凉,蝉声嘶嘶不绝,而我却陶醉于斑斓的树叶光影中。最快乐的是雷阵雨后我们去下河摸鱼抲虾摘荷花。也曾头顶荷叶,手上捧着荷花自称荷仙姑。儿时的痴顽,尽在这清清荷塘里纵情挥洒。秋天,收了庄稼的大地一片片枯黄,我们在坦荡无际的田野上四处奔飞。跟在大人后面去拾稻穗、撮芋艿成了乐此不疲的事。当然也少不了分享秋天的丰硕果实。
冬天,有时候下着鹅毛大雪,把整个村庄变成了我们的童话王国。堆雪人打雪仗总是玩不够的,拖得长长的生在屋檐下的冰棱,亮晶晶,一串串,煞是耀眼。记得我把一团雪团塞进一个小伙伴的衣领里,大家尖叫着,吵闹着,欲哭又想笑的模样,令人回味无穷。
玩疯了玩够了,回到温馨的家。母亲做好了热气腾腾的面疙瘩。当冻红的小手捧着这热热的碗,喝着这浓香四溢的面疙瘩,暖流便拥上心头。
是啊,现在我时常想念那份纯洁美好的童心,也特别想念母亲为我们做的面疙瘩。